她收回了目光,端起手边的茶杯。
打开杯盖,目光落在茶杯里浮起的茶沫,她说道:“安龄,我无法接受你的不坦诚。以前如此,以后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她放轻了声音,幽幽的说道:“说真的,你我若是真的成亲,我那必然会被卷进去。
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既然不想我卷进来去,又何必向我提亲?”
说罢,她朝乔安龄看了一眼,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背脊依旧挺拔如傲雪青松,头却低垂着sè,因为低头,长长的睫毛延伸在空中,微微颤动。
远山眉低垂下来,瑞凤眼里露出几许挣扎,几许脆弱。
宁仪韵放下茶杯,说道:“安龄,我想回珍珑棋馆了。”
说罢,宁仪韵站了起来,往前走一步。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手腕一紧。
宁仪韵不禁回头一看,乔安龄坐在圈椅里,仰着头,看着她。
容颜俊美,清贵无双,瑞凤眼凝视着她,里头折射出细碎光点。
眼神中头带着淡淡的悲伤和恳求:“莫走。”
宁仪韵一愣,她看着他似乎觉得他有些脆弱。
他悲伤,他悲伤什么?
想想又觉得自己大约是看错了
这个位高权重,温润高贵的定安侯,悲伤什么
宁仪韵嘴chún动了动,一时间两人目光相接。
乔安龄站起身,他走到她身前,伸手将眼前的佳人猛然抱进怀里。
偏头,他埋进了她的颈窝:“仪韵,莫走,我告诉你就是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涉及到我的身世。”
“身世?”宁仪韵讶异说道。
第177 涓涓暖流,沁入心底
“恩,我的身世,”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吃了一惊,他的身世?他是定安侯,老定安侯和夫人的独子,也是老来子。难道他的身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他和卢修远的朝堂争斗同他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她微微偏过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看到他束起的玉冠发髻和鬓间细碎的青丝,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窝,腰微微弯着,肩膀曲线微微下垂,整个人仿佛笼罩在淡淡的悲伤之中。
不是人前清贵温润的定安侯,不是人后清冷喜静的乔安侯,也不是在她面前那个温柔缠绵的乔安龄。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乔安龄,不是大悲大痛,而是隐忍的淡淡的悲哀,仿佛来自他的心底深处,经过多年压抑和酝酿所散发出来的。虽不qiáng烈,却是入骨。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宁仪韵却能感受到这种悲哀,她心中不由的产生几分心疼。
她的手环上了他的腰,在他耳边柔声道了一句:“安龄,没事。”
婉转动听的声音是放缓放柔了的,乔安龄觉得似有一股涓细的暖流缓缓流淌过他的五脏六腑,擒入他的心底。
“我和卢修远的朝堂争斗,和我的身世有关,”乔安龄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件事,除了几个当事人以外,几乎无人知晓,我身边亲信,除了宋修书因为我父亲的关系知道此事,其他人也都是不知道的。
我也一直压在心底,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对人任何人提过只言片语。
事关重大,我不能说,也不愿意说,因为我的身世是不幸的过去。”
磁性的声音,说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