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珩受伤后,迟熙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病情又一度恶化,心理治疗的频度不得不再次增加。他要在医院照顾着容珩,因此心理治疗也就在容珩病房套间的休息室里进行。这些容珩都是知道的。而容珩不知道的是,除了增加的心理治疗,医生也无奈地给他又加了药,但他就不打算用这些事去打扰容珩的休养了。
一小盅的粥很快喝完,迟熙言起瓷盅和调羹,又回身问容珩:“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还不累。”容珩微微摇了摇头,又悄悄伸出手来握住床边的迟熙言的手。
其实这次的受伤对他的心理也不是没有影响的。或许是因为差一点就真和迟熙言永别了,这次受伤以后他愈发难以自控地眷恋起迟熙言,竟比以前更离不开对方,恨不得能不用睡觉地一直睁着眼看着这人,手中时时紧攥着这人的手,确认着彼此都安好,如此才能教他安下心来。
“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刚才提到话题让容珩想起这事,他略显无奈地微微一笑,歪着头对迟熙言说道,“我这次受伤,估计得把容吓得半死。”
迟熙言大概明白容珩这话的意思。容是次子,若是容珩这次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太子这职位就得落到容头上了。太子这名头听着风光,可他们这些从小在皇室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哪个都知道,身处这个位子的人,要牺牲掉多少自己的私人生活以及理想的人生,所以如果有得选的话,怕是没几个人会真心乐意的。
但迟熙言不想做这种假设,只含混地转移话题道:“大家都被吓得不轻。”
“我知道,”容珩看出了迟熙言的不安,安抚地捏了捏迟熙言的手,又故弄玄虚地说道,“但容那少说得是双重惊吓。告诉你个事,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容他谈恋爱了。”
“容哥谈恋爱了?”迟熙言先是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和容珩受伤又有什么关系。可话一出口,他旋即反应过来,估计是这恋爱对象有问题。他又问道,“和谁?”
“就知道你明白。”容珩冲他狡黠一笑,不再卖关子地说道,“和他在部队的长官,男性alpha。”
迟熙言听闻这个答案,也惊讶地不禁瞪大了一双眼睛。
“他也就前些天刚告诉我。他不敢直接告诉父皇母后,就求我来先替他探探口风。”容珩说着也淡去了笑意。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哪里可能在真的看到对方的情路前途渺茫的时候,还能幸灾乐祸得起来呢。容珩悠悠地说道,“这事是真难。不过他要是真成了皇储那倒也不难了,因为那就可以直接死心、都不用再抱有幻想了。”
容也是alpha。
双a婚姻虽然已经合法了多年,但那毕竟只是针对民间的婚姻法。而皇室,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不成文的传统与规矩。
如果容当真面临着继位的压力,那么想与他的恋人终成眷属就是断然没有可能的。而就算现在有容珩在前面顶着,这段恋情也未必能过皇室会议那一关。
容的这段恋情一旦在皇室内部曝光,搞不好那位长官就得先被调职,而且很有可能这一调职就直接是被派驻到国外。这样的拆散不合宜的恋情的手段,在皇室的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先例。
迟熙言叹了声气,一时沉默,对容竟生出了些微妙的物伤其类的感慨来。
“其实就算他不是皇储,他这恋爱怕也是成不了。要是他年纪比容琛容他们都小,那说不定还有得商讨,可他偏偏比他们大,是第二顺位继承人。”容珩顿了顿,盘玩珍宝似地揉着迟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