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狱警给他准备的,还是新的,没有可怕的黄迹,“你…站远一点。”
塞尔沃的脚步声远了些。
“站到门边了。”
卢社松口气,解开睡裤/裆部的纽扣,努力分散注意力,用了回旧世代的尿壶解决排泄问题,扣好纽扣后,脸已经烫得吓人,他试图开水洗手,可惜没把握住出水的节奏,兜头浇一个透心凉。浴帘外的男人噗嗤一下笑出来。
“…麻烦从我床下箱子帮我拿一套新睡衣,谢谢。”卢社关上水,等着男人的援手,对方递进来一个脏衣篮。“湿掉的衣服放在里面。”男人说,“干衣服等一下拿进去或者你想顺便简单擦洗一下?我可以帮你拿毛巾?”
骨折后医生交代不要沾水,他这几天都是在狱警的帮助下洗澡。
晚上没有洗澡,想着抽空回狱警的盥洗室,然后就被注意到了吗?“不,不用了,”卢社脱下衣服放进脏衣框里,接过干衣服换好。
回去的时候还是被抱着,不知是否错觉,他觉得男人的心跳声大了很多,整个胸膛都在颤。他把卢社轻轻放回床上,盖上被子,拉上布帘。卢社听见对方上床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好像没听到总裁先生下床的动静。
这样一想,怎么也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辗转反侧。
“你再这样我就要失眠了。”布帘外传来一个无可奈何的声音,说完又顿了顿,“睡不了的话,聊聊天怎么样?”
“聊什么?”
“您知道我有个妹妹,”塞尔沃挑了个足够吸引的话题,“她在珍珠岛,老道尔顿有她的消息,她病危了,医生说她活不到五月。”
所以这才是越狱的原因?
卢社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噢,老道尔顿告诉我珍珠岛的事也是个圈套那现在呢,你的出逃计划把我扰乱了。”
“我在想,您能让我去看看她吗?”
卢社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今天几号。”
戴立嘴角上扬,“四月二十一号,先生。”
穷得很的陆科先生躲在被窝里掰指头,就算五月一号就拨款到账,也还有九天,问题是小姑娘的身体状况。这么一想,他鼻腔一热,有东西流出来。卢社淡定地抹去鼻血,“嗯…你要全程和我锁在一起。和你妹妹会面的时候不用别想着逃跑,被我发现直接打死。”
“好的。”
戴立轻声说,“晚安,亲爱的陆科先生。”
一夜无事。
起床的陆科先生穿好制服,他叫来医生,指着能吃能睡的塞尔沃吩咐,“给他开一张外出就诊的证明。”医生看了眼状态明显良好的脑震荡病人,摇摇头,“长官,我比较倾向给您开证明,您的身体状况比他糟糕多了。”
“那就给我开,”陆科先生同意了,“去吧,下午就要。”
然后,他拄着拐回办公室打电话,联系补给船的船长,“船长先生,是的,我的身体出一些问题,需要船出海,您能帮我安排一艘船吗?用当然是自,我付现金。”陆科先生有一保险柜钞票,只能对不起他了。
和孤岛监狱合作多年的船长答应了,船四天后来。
放下电话,卢社觉得自己有点愚蠢早该这么做了,为什么要等拨款?
病房里的两人各自看书,和平常一样过了三天,要是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卢社半夜被鼻血呛醒,满嘴铁锈味的时候,会发现对方一样醒着,似乎被他吵醒,又似乎一直没睡。然后往往是对方找到话题,他们会聊起来,塞尔沃旧世代的知识储备十分渊博,更多时候他像个学者,而不是个大盗,可惜卢社总会睡过去。
陆科先生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卢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