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酗酒解决不了问题。”他说,吻了吻脖颈旁的金发。格里芬阖着眼,过了好久都没吭声,弗雷德以为他经过两天的自我放纵已经疲乏地睡着,便自顾自低声骂:“折磨人的臭小鬼。每次见你自暴自弃,我都恨不得亲手教育你。”
金发的主人动了动,抬起脸,面无表情望着把自己骂作“臭小鬼”还比自己小了两岁的男人。弗雷德一挑眉,瞧见了一双充血但清醒的绿眼。他并不惧于格里芬的脸色,也不意外对方还醒着。装聋作哑不听说教,格里芬这么做不是第一次了。
弗雷德半是泄愤半是戏弄地捏了捏格里芬的鼻尖。“臭小鬼。”他轻声骂。格里芬体内的酒气能从耳孔眼珠、皮肤的每个毛孔发散出来。弗雷德不讨厌喝酒的行为,也不讨厌酒这种饮品,但他厌恶人们借助酒逃避现实,更忍受不了格里芬通过酗酒来获取平静又不是说这该死的真起了作用。
格里芬左右摆头,从他的指缝间救出了自己的鼻子。他枕着秘书的肩膀,又阖起了眼皮,眉间紧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多半是一个名叫“酒”的魔鬼正拿着榔头钉子敲打他那颗天才脑子。“你的喉咙比起一个月前好了很多。”他死气沉沉地说。
“不快点好起来,怎么对得起您为此花在我身上的心思跟美金?”弗雷德亲了亲他的额头,也不希冀仅凭一个吻就能舒缓情人的头痛。再说了,格里芬会头痛也是自作自受,弗雷德心疼但不同情他,格里芬最好把此时此刻脑浆翻搅的每个细节都深刻记住,以日后再犯。
格里芬烦躁地呻|吟了声,长腿一跨翻到秘书身上,像白天鹅常常压着他那样,用自己的体重压着弗雷德。“疼。”他咕哝着,弗雷德冷冷一哼,但还是抱紧了他。
“我给你拿止痛片?”
格里芬摇头,弗雷德决定随这小混蛋去。
……
第二天中午发生的事,让格里芬甚至没了酗酒的念头。
他正被弗雷德逼迫,心不在焉地写着允诺不再酗酒的保证书。
每写十个词,格里芬就抬起眼,望向脸色冷漠的黑发情人。弗雷德的回应仅是一个挑眉,眼光示意才沾了不过两行墨水的纸张,无声警告格里芬停止拖拖拉拉,别以为装可怜能为自己谋得同情。格里芬失望地垂下头,抿了抿嘴唇,又开始重复他的“十个字拖延计划”。
他成功了。
罗莎火急火燎地冲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快看cnn的新闻头条!”她抛弃了淑女形象喊道。格里芬与弗雷德面面相觑,依她所言在电脑输入了cnn的网址。“是雅各布金”罗莎着急地说。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用她转述,格里芬两人也亲眼看到了
「雅各布金跳下曼哈顿大桥自杀!生前的最后画面曝光!」
格里芬喉结滚了滚,食指僵硬悬在鼠标上方。弗雷德看了看他,又转向电脑屏幕,握着格里芬的手,面色阴沉地点开了视频。
「……让让!请让一让!」一个男声哑声高喊,视频画面抖了一抖,一名身着体面西装的黑发年轻人从人群中好不容易挤出,迅速窜到了自行车道的安全网前。「雅各布!」他的十指紧紧抠着栅栏。
安全网临海的那一侧,一名蜜金发的青年茫然回头,天知道他是怎么越过足足有一人高的铁网爬去的栏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