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里芬、格里芬!”
再回过神时,他还举着手机,听筒里响着欧文着急的叫喊。对面的黛博拉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嘴里唤着他的名字。
知觉逐渐回归身体,指尖的僵麻却未消退。格里芬催动舌头发声:“……他在……哪家医院。”他出了声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我现在过去。”
欧文报给了他医院名。
格里芬挂断电话,呆在座椅中一动也无法动弹,大脑里仍然回荡着欧文的提醒。他想起因车祸过世的祖父母与妹妹;他甚至忆起倒在血泊中,在自己怀里阖上双眼的母亲。
巨大的恐慌从心底生出。
他仍然无法相信欧文的一言一语。可……那是欧文!从小到大他最信赖的人如果有谁永远不会欺骗他,那只能是老管家。但格里芬巴不得刚才他所听到的一切都只是对方的恶劣玩笑。
“格里芬……?”
金发男人一寸寸转动脖子,失焦的目光迟钝地落到发声者脸上。他眨眨眼,瞳孔迟缓地对焦,才逐渐看清黛博拉的面孔。
“出什么事了?格里芬?”黛博拉忧心忡忡。
格里芬闭起眼,深吸了口气。“我的……员工,”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出了车祸,很严重,有病危的……可能。现在正在抢救。”
“……天哪。”黛博拉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她手划十字祈祷:“愿上帝保佑。”
格里芬胡乱点了点头:“我先……送你回家。”
黛博拉握住了他冷冰冰的手:“你去医院吧,格里芬,没有关系。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
格里芬没有坚持,但还是为未婚妻叫了辆计程车,在亲眼看到她上车后,才进到自己的座驾疾驰向医院。
短短十数分钟的行程让格里芬重掌了冷静。然而随着踏入医院大门,乘上电梯,离急救手术室越来越近,心底未散的恐慌再度将他击中。
“格里芬。”欧文从等待区域站起,叫了他的名字。
格里芬向他走近,发现连威廉都出现在了这里,他兄弟的身旁还跟着一名身着廉价西装的陌生男人。
“nypd,警司威廉莱昂。这是我的下属,警探帕维尔。”威廉简单地向格里芬介绍了遍自己与搭档,象征性地出示警徽,“我们是来询问有关弗雷德爱德蒙先生车祸的一些问题。”
“我听说你是凶杀案组?”格里芬的目光从兄弟与陌生警探的面上一扫而过,定格在手术室大门。
“现场勘查的初步结论将这起车祸定性为故意杀人,案件已经转交给我们第八分局了。”威廉告诉他,拿出平板,点开案发时的监控视频,递给格里芬,“司机乔治将车开进了一条逆向单行道,在发现对面驶来的车辆后不让反进,结果造成了恶劣撞击。但这并非结束,这辆从侧面小道钻出的箱型货车才是造成爱德蒙先生重伤的罪魁祸首。两面夹击,黑帮的惯用手法。”
视频只有短短几十秒,格里芬一遍遍地重放,试图将事故发生时的每个细节通通印在脑内。威廉看了看他愣怔的表情,抬手将平板夺回。“司机乔治当场死亡,法医正在进行药物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