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吴霜似乎有些着急,怕被怀臻误会 , “他魂魄已经受损,现在是用秘书支撑着,迟早都会死 , 已经救不回来了……陆少爷 , 之所以他还撑着一口气,就是在等你和义妹。”
“那我们要现在就动身吗?”我有些疑惑,为什么非要我也去?
怀臻淡漠了扫了吴霜一眼,“如果我执意不去呢?我并不想小航和你们代理会长有什么牵连。”
吴霜面色犯难,“陆少爷,请你不要这样……我也很在乎义妹的安危 , 不会让她涉险的。代理会长已经不行了 , 他有好些事情想交给义妹……就当我求您的吧,就算您不去 , 让义妹走一趟吧。”
我终于懂了,也许 , 吴霜和那个代理会长本就不是冲着怀臻去的。
只是刚好,他是我老公,还需要代理会长的救治而已。
能够救治他的名义,成功见到我——他们认定的真正会长。
怀臻身上的气势有些yīn邪压迫,淡淡的yīn气萦绕在他周身。
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 薄chún紧抿,面色凝重又不善。
吴霜似乎放弃了 , 轻声地叹了一声,“我知道了你的想法了,既然如此,我还要赶回去照理代理会长,那我就不多叨扰了……”
“先别走。”怀臻出言留人,然后抬眼看我,“小航,你怎么看?”
“我……我想去。”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想错过这次医治你的机会,也相信吴霜他不会害我。”
世事真是难料,本来我还以为要等生完孩子才能去见那个代理会长。
谁知道中间又会生出这些乱子 , 不得不打破之前的计划。
怀臻看着吴霜,“那就去吧,既然她都同意了 , 我也不会反对的。吴霜,你该庆幸有她这么信任你的义妹……”
他直直地盯着吴霜,目光里藏着我看不清的深沉意味。
“是的 , 我很庆幸……”吴霜看着我 , “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冥河会的总部位置偏僻 , 下了飞机还要渡河。”
连夜赶路吧……我心里叹息一声 , 也是没办法了。
我现在挺着这么大肚子 , 走两步就气喘吁吁,不是急事还真不想动弹。
但估计下了飞机天也亮了,算是一点慰藉 , 总不至于摸黑过河。
怀臻已经从座位上起身 , “那就走吧。”
我们言语间无意就忽略了赵无定的存在,还好我还记得,看了他一眼 , 发现他眼眸里有些忧郁。
也是 , 他也是冥河会的人,还属于高层,和代理会长应该是有交情的。现在从吴霜口中听到了死讯 , 很难不动容吧。
我看了看怀臻,“怀臻,赵道长来找你也是有重要事情的……他好像是找到了现任冥王是假货的证据。”
怀臻看了一眼赵无义,“你在调查殷幸?”
“嗯 , 虽然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 但也是有一定信心才来找你的。”他边说话边打开了苏小堂的背包。
取出一面镜面粗糙的铜镜,似乎有些年头了。
“这是古幽平镜,能照出人的灵魂本来面貌。”赵无定取出镜子放在桌子上,镜子的表面被一层暗黄色的纸覆盖着。
边缘倒是做得很jīng致,繁复的花纹使得镜子像一件举世无双的藏品。
古幽平镜嘛 , 我听说过。
还是从神殊那个妖道嘴里听说的 , 说要拿给我看看本来的自己什么的,所以记住了。
只是神殊好像想得到的这面平镜 , 如今却在赵无定手里,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这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啊 , 我一直以为已经不在赵家了。”吴霜看着古幽平镜,发出轻声的感慨。
赵无定点头,“一直在我手上……当年祖上平乱,明明立了大功,却在不久后突然bào毙而亡。yīn间可是能直接掌握活人生死的……我一直对祖上的死存有疑虑 , 暗自追查。直到我发现,祖上留下来的一卷手册中的那副画……”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折皱的黄皮纸。
他打开纸张 , 上面是一位年轻女子娇美的容颜。
“这是……殷幸吧,虽然和现在有些不同,但为什么她没有双脚,是一对鱼尾呢?”我发出疑惑的声音。
“对,这就是疑点所在之地了……”赵无定叹气,“殷幸不是普通的鬼物或人类,而是人鬼交合的产物,有自己独立的肉身和灵体。如果想要看到她的真实灵体,就需要借助古幽平镜。我猜想 , 也许祖上就是看到了她本来的面目,所以被灭口了。”
“你有这个镜子,为什么不早说?”怀臻接过赵无定手上的黄皮纸 , 认真打量起来。
“我哪知道会和这有关,一直调查无果 , 我翻阅祖上手册才得出一点消息 , 这不赶紧过来找你了嘛。”赵无定这样说道。
怀臻稍微一打量那副画像 , 竟然掏出打火机点燃了。
赵无定猝不及防想去抢救 , 被怀臻拦下了。
“那你的猜想就是 , 假殷幸常年被关押在在地府冥河中,慢慢的竟然和人鱼同化了?”怀臻问。
“嗯,我正是这么想的。”赵无定点头 , 随即闻道:“不过我有一点不懂 , 您是从小教导殷幸长大的人,而且有敏锐的洞察力,怎么会没发现她被人取代了呢?”
“刚才知道你这个想法的时候,我也曾疑惑过。但现在已经想通了 , 赵道长 , 如果当年的地府叛乱,压根没有平息呢?”怀臻问他。
赵无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 “不……不可能吧。都死了那么多妖道,大势已去……但是,如果已经平息了 , 赵家作为大功臣 , 却没有受到奖赏,似乎也说不过去啊。说尚未平息的话,可是又为什么连我们这些局内人都不知情……”
他们在说地府大乱的事情,我是完全不了解的,听得模模糊糊。
突然,手被怀臻抓住了 , 他凝视着我 , “我已经沉睡了很多年,还是被小航唤醒的。等我醒来 ,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也许……在我醒后再次遇上殷幸的时候 , 她已经不是她了。”
我赵无定虽然还在震惊中 但已经跟着怀臻的话分析了下去,“如果那时候的冥王已经被掉包了,似乎就显得合情合理了。yīn间一直相传冥王和故郁夫妻感情很好,故郁却突然死亡,据说是落入了神渊。如果是假冥王为了掩人耳目动的手脚,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还有你们冥河会的处理态度 , 也有问题吧。”怀臻轻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