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无定呢,自个明明有车,现在却淋成了落汤jī,去机场避雨。
我突然很同情他,连自己的弟弟都这么嫌弃他,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赵无义无言,默默发动了车子。
怀臻却突然出声了,“赵无义,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一个傻蛋,今天你却要感谢这个傻蛋。要不是他,我一定会当场把你的头拧下来。他的声音冷漠无比,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赵无义什么都不敢说,缩着脖子开车。我感觉一阵发冷,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突然被一只温暖细腻的手握住了,“不要多想,小航。”“嗯,不会的我轻声答道。
“不管怎样,你都不可以离开我。就算是死,你也应该死在我身边,永远是我的人。”他搂着我,霸道又强势地宣告。总觉得,怀臻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为了不刺激现在的他,我依从地说道:“我知道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他,我就没了个性和原则。
“赵无义,去神殊那座园子附近,找家酒店定下来。”怀臻淡淡地吩咐。赵无义问:“怎么,不回陆宅吗?
“lún得到你来管我了?”怀臻冰冷地反问,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我被他吓得不轻,这个聂明初到底是谁,和怀臻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只是稍微一被提起,仅仅是名字而已,就让怀臻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风度和礼貌,整个人像一头处于bào戾边缘的狮子。本来我还没有那么现在,现在这么一来,心里的好奇心还真的被勾起来了。
车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我望向外边,大雨滂沱,外面很少有人在大街上行走。
偶尔闪过一两个身影,也是穿着齐全的防护服,背上有三个大字,写着“冥河会”。
他们尽管在大雨中行走,也训练有素,遇见尸变的尸体就蹲下身子,迅速地贴上符咒,然后用红线绑起来带走。街边的一切正常活动都停止了,大大小小的超市店铺这时候都紧闭大门。我忧心忡忡地问:“这样子,找得到落脚的酒店吗?
就算现在没几个人,赵无义还是该停车的时候停车,不违反交通规则。现在就是红绿灯了,赵无义停了车,猛地吸了一口烟。我看见前面有一家医院,似乎还没关闭。
一个头发散乱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两岁的婴孩,弯着身子跪在门口,嘴里苦苦哀求着,“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有钱,我可以把所有钱都给你们,把尸毒的解药卖给我吧,求求你们她抱着孩子不停地磕头,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到了脖子里,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饶是赵无义也被震撼到了,他双指夹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已经可以过马路了,他却看着这对母女忘了发动车子。
尽管那个女人苦苦哀求着,头都磕破了,但医院最外围的铁栏杆并不会为她打开。“我求求你们,不要这么狠心,救救他啊,救救我的孩子啊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悲痛欲绝。
医院仍旧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冰冷的栏杆把她隔绝在外面。
最后,她把孩子放在一边,诀然地走向铁门,冲着里面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你们如果真的这么狠心,不肯卖我解药。我就、我就也染上尸毒,死在医院门口!让冥河会不要给我尸首等我和我的孩子变成了尸变的僵尸,看你们怎么敢出这道门!”
但是,冥河会的人不是收了重金来苏城收尸的吗?
专门处理尸变的尸体,他们会因为一个普通女子的控诉,就不收她的尸体吗?我很怀疑。
这时候,从医院里走出一位打着伞的保安,他递给女人一袋药水,“不是已经给你们发了抗尸毒的药剂了吗?怎么还来闹事,我这里还有最后一袋,你拿去吧,不要再来找事二楼的。我们也不容易,
谁都不想
保安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女人接过药剂看了一眼,更加绝望地大喊出声,“不,我不是要这个!我要你们最新研发出来的解药,可以让尸变了的人康复的那个!这个根本没什么用,用多了还有副作用。
“那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保安很无奈,叹了一口气,“现在医院里还好多政府高管的家属都没资格用呢,别说普通人了。
这时候,怀臻握了握我的手,“我上次告诉他们的办法,提炼程序很复杂。虽然绝对有效,但也十分的耗时耗力苏城现在的情况,就算全国的医生加班加点也救不过来。如果再不解决那园子里的病毒根源,苏城,迟早一个活人也看不见。”
太可怕竟然要灭城吗?
我不寒而栗,早就知道尸毒泛滥,没想到能恐怖到如斯地步。
他圈住我的腰身,温暖的xiōng膛紧紧贴着我,“别怕,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苏城。不会让尸毒肆意蔓延,也不会让你看到最可怕的一幕。’我突然明白了,这些事情,他本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他是鬼,是冥医,又不是非得治病救人的活人医生。但现在,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我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守在他身边,鼓励他一步步走下去。
“那能不能求求你,给我的孩子一个床位我可以不进去,只要他有一个床位就好了。”那个年轻女人哀求保安。
突然,她纤细的身子僵直了。
原来是她刚刚放在一旁的孩子突然醒了过来,张开小口狠狠咬在了她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