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那少年相携着云游天下以来,江月心一直以年轻女子的容貌示人,时间久了,难免会让人以为这就是位有些修为的年轻女子。但是,那少年却清楚的很,这年轻女子可不是寻常女子,首先人家并非人之一族,压根无所谓男女性别之分。
其次嘛,江月心虽然用了年轻貌美的女子之形,但是这水人从根儿里算起,那是要从百万年起算的,这跟“年轻”二字可是一点儿边儿都蹭不上啊。不过,话虽如此,却是千万不能直说。少年对此道的经验教训实在是足的不能再足了。
因此,那少年听了江月心的话,心下虽然已经明白了几分,但是仍不愿多言,只微微笑了,摆出愿闻其详的神情来,等待江月心自己讲下去。
江月心却不知那少年已转过许多心思,仍旧带了些自傲,道:“我这是天生地长的灵息,又得了你的点拨,因此较之于其他的水形,灵息尤为纯粹,也就相当于,相当于……”
江月心一时语塞,那少年立马轻声道:“相当于修习者中的。江月心笑道:“虽不中,却也不远矣。”
“怎么说?”少年愈发感兴趣了,又往江月心身边凑了凑。
“是这样的……”江月心本来还想再卖卖关子,可少年在自己身边散发出的气息,令水人有些头晕,那是种令心泛出一丝丝甜的,颤抖的晕眩。这让江月心顿时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要把自己知道的,要把少年想要知道的,统统说给他听。
原来,正如江月心所说,他自己作为水形中的佼佼者,自认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经常是发现有遇到麻烦的水形,便会主动帮着去处理问题,久而久之,水形之中也便认了江月心这个急公好义的“老大”。
而江月心这么做,却也并不是完全出于仗义的无私奉献,水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自打在青莲先生那里一念之仁,导致了树精种子的漏网,江月心就一直不太安心。那树精手段毒辣阴损,野心也大,留下它终归是个祸害。而且,那树精仿佛对那少年有种不同寻常的熟稔,这一点也使江月心极为在意,极为不舒服。
更别提,树精种子仍然留在世上这件事,江月心还一直瞒着那少年。水人希望自己能悄悄地把这事儿摆平了,于自己,于那少年,于世上苍生,似乎都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