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奢靡,已经越矩了。但淮王却就这么大大方方叫温苏心这一国之母瞧着,丝毫不避讳。淮王有异心,昭然若揭。
或者说,诸王皆有异心,天下尽知。
温苏心来淮地的时候,公冶烨胤选了最精锐的羽林卫一千人保护温苏心,重重守卫在院子四周,层层把关。没温苏心的允许,便是淮王也见不了她。
加上有闻人云素,目前倒是安全。
只是若真的爆发了战乱,这些人也护不了她的周全。
温苏心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望着北边一声轻叹,也不知道何时能回帝都,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帝都
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公冶翊哲身上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银杏挑起帘栊迈步而入,一边行礼一边道“娘娘,淮王遣了人来请您,说府里来了贵客,请娘娘移驾相见。”
“是帝都来人了”温苏心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这么说约莫就是帝都来人了,隔三差五的,公冶烨胤都会派人来看一看温苏心。每每帝都来了人,便都要见一见温苏心,看她是否安然无恙。
“嗯,听说是帝都来人了。”
“那就去看看吧。”
于是温苏心带了银杏和闻人云素就去往前厅了,只是那人却叫温苏心三人都一愣。
贵气天成的男子,只是随意站着便气势迫人,就让人心里无端产生怯意,想要拜倒在他脚下,叫温苏心想起一个词叫万物臣服,那是上位者才有的气场。
那人鸦色的鬓,漆黑的眸,斜飞入鬓的眉,无不深邃而幽冷,透出一股冰冷的气息,还有,危险,只有温苏心才能看得出来的隐藏在骨子深处狼一般的野性。
原来,淮王府迎来的贵客是摄政王公冶翊哲。
听得衣裳摩擦发出的声音,公冶翊哲缓缓抬头,笑了一笑。
明明是落雪的冬日,却只觉得天际的云朵渐收,窗外绚烂的樱花扑扑落了一地,而他站在那里,便惊醒了整个春天,帅到一种非人的境界是一种罪孽啊
温苏心匆匆低头,目光竟然不敢同他对视。她先向太皇太妃行礼,再是一行人向温苏心行礼。
行礼毕,正厅里,温苏心同容太皇太妃上座,下手方分别坐了公冶翊哲和淮王,再然后是淮王妃。如此,到算是家人见面了。
公冶翊哲依旧拿着一把牡丹扇,换了花色换了扇,只始终都是牡丹画,一簇簇牡丹艳色bi人,“皇上非常挂念娘娘,看到娘娘身子没有大碍,想必皇上会非常高兴。”
“皇上隆恩,叫本宫受宠若惊,还请摄政王代本宫转达,本宫并无大碍,不过是需要静养而已,请皇上不必挂念。”温苏心客套地笑道。
“哪里能不挂念,皇上成日念着娘娘,时不时去天璇宫看看娘娘种的花。”公冶翊哲黝黑眼眸里淡淡光彩流溢,笑吟吟地瞧着温苏心,“只盼望娘娘身子早日安康,可以起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