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三师叔还活着。”
豹子惊讶地问“你三师叔还活着”
我说“是的,我这次就是和三师叔一起过来找你们的。”
豹子说“你三师叔现在在哪里”
我说“他已经厌倦了江湖纷争,看破世间红尘,在县衙做了一名看门人。”
豹子愈发惊奇,他说“他怎么会去县衙做看门人”
我说“我看到熊哥了,熊哥做了警察局长,就安排三师叔做了看门人。”
豹子睁大了眼睛,他说“我看到有人立了一块碑子,就猜想是熊老三立的。于是就一路寻找熊老大,总算找到了他。这可真奇怪,熊老三做了警察局长,探花郎做了看门人,我做了船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江湖没有不息的风浪。江湖,已不是我们的江湖了。谁也不能在江湖上呆一辈子,急流勇退,才是江湖正道。”
我说“我看到熊哥的那块碑子,就猜到你还活着。我就一路向南追下来,你一路上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有耳闻,只是最后有一件,说你打死豹子,掏了豹穴,这是不是真的”
豹子朗声笑了,他说“一只豹子算个什么就是来一只老虎,我照打不误。”
我问“你是怎么打的,你那些故事都被编成评书了,你知道吗”
豹子说“我知道,可是打死豹子,我不是赤手空拳,是拿着船桨。豹子的力气比一个人的力气大多了,老虎的力气更大,一个人有再高的武功,有再大的力气,也是不可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或者豹子的。武松打虎,那是书上的,世间哪里有这样的事,哪里有这样的人”
瞎子听到这里,突然端起瓷碗说“瞎子坐在黄河这边,听每个过河的人都在说黄河那边有人打死豹子的事情。没成想竟然是和我瞎子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人,我瞎子何德何能,竟然和天神坐在一张桌子上。天神,我瞎子这个稗子敬你一杯。”
豹子正色道“我不是天神,我是你的兄长;你不是稗子,不是我的兄弟。”
稗子,是谷子地里生长的一种荒草,和谷子极为相似,但打不出谷粒。
我说“你说说你打豹子的事情吧。”
豹子说“很简单,没有啥说的。那天晚上,我看完戏回来,走在路上,肩膀上还扛着新买的船桨。走了不远,看到前面传来一个孩子的哭喊。我循声望去,就看到有一只豹子叼着一个孩子,把孩子抡背在自己背上,向着我的方向跑过来。我大喊一声,手持船桨迎上去。豹子看到我,就向斜刺里跑去。斜刺里有一条小路,豹子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追到了道路尽头,就是一座山岗。豹子叼着孩子跑上坡路,会更加吃力,所以它放下孩子,向我扑过来。人们看到豹子,为什么会害怕因为豹子力气大,速度快,心中先会胆怯。其实,豹子的招式也就只有两个一扑一撞。豹子向我扑过来,我闪在旁边,它扑了一个空。豹子看到我闪在它的侧面,就弯曲四肢,突然弹起来,向我撞来,我一矮身,它从我的头顶上飞了过去,落在地上。看到豹子落在地上,我抡起船桨打过去,打在它的身上,船桨一下子折断了,可是豹子皮筋肉厚,丝毫无碍,它回过头来,挑起一丈多高,向我扑来。我看到抽打它不起作用,就拿着半截船桨,刺向它的眼睛。豹子从空中落在地上,怪叫一声,眼睛里插着半截船桨逃走了。我也没有追赶,抱起地上的孩子,向回走去。小路上跑来了几十个人,打着火把,拿着梭镖铁叉,他们也是来打豹子救孩子的。”
豹子刚刚说完,门外突然跑进了一个孩子,他跑到我们的饭桌前说“门外有人找你们,让你们出去。”
我让豹子和瞎子坐着别动,自己跟着孩子走出去。出去后,我看到门外的开阔地上,高高低低站着十几个人,从他们的站姿上,我就能够看到衣服下藏着家伙。
为首的是一个头上一毛不拔的大胖子,他看到我,就指着喊道“小子,有种你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