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说,怎么样,我画的假银票混蒙过关了吗。
慕容玉有些惋惜地说,白画了,那个傻包子连看都不看,就扔进了炉膛里,耍能呢。
书生哈哈大笑起来,说反正他认为你已经把银票还给他了。
慕容玉嗯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了书生。
书生脸色一变,说你这是干什么。
慕容玉说,这是你的酬谢。
书生骂了一声奶奶个腿,说不是说好了十两银子吗,咋变成二两了。
慕容玉说,你骂谁。
书生蹭地站了起来,一摔手中的毛笔,手指着慕容玉的鼻尖骂道,就是骂你这恶妇,咋地,难不成你还想打我。
慕容玉气极而笑,频繁地点着头说,你这家伙很大胆啊。
书生手指往前突地一举,戳在了慕容玉的鼻子上。
鼻子上的肉皮被戳掉了一块。
慕容玉大惊,然后从怀中又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加上原先的二两,一共是付给了书生十二两银子。
书生没意见了,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慕容玉连身子都不敢转过去,怕书生从背后突然袭击,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慢慢地退出了铺子。
到了外面,她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掀了掀衣服,因为身上被汗水给浸湿透了,觉得有些黏得慌。
她觉得书生太可怕了,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因为自己防备着书生动手,可书生还是很轻易地用手指戳住了自己的鼻子,而且只是轻轻地一个触碰而已,自己鼻梁上的肉皮就少了一块,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书生的手指甲盖留得极短。
这个书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慕容玉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莫名奇妙的陷阱之中。
可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晚上。
一间狭窄灰暗的小屋中。
何崇天正一个人吃饭。
突然咣当一声。
何崇天被吓了一大跳,险些跳起来。
原来是门子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走进来一个人。
是席东飞。
何崇天大怒,嘴里喊噙着一口馍,含糊不清地吼道,你做啥蛾子。
喷溅出几粒馍花子,到了席东飞的衣襟上。
席东飞歪咧着嘴巴,非常嫌弃的样子,挥手掸去胸前的馍花子,抬起头,一脸严肃地望着何崇天。
何崇天瞪眼喝道,咋了,有事儿。
又一粒馍花子迸溅到了席东飞的嘴巴上。
席东飞这次倒不嫌脏了,一伸舌头,把馍花子给舔了,卷进空中给细嚼着吃了。
何崇天讶然了,说你难道不嫌恶心。
席东飞笑了笑,说最恶心的不是这个,还有更恶心的。
何崇天问是什么。
席东飞说,是你办的鸟事。
何崇天脸上现了疑惑之色,摇头表示自己不懂。
席东飞问道,你是不是把我是个阉割货的事儿告诉了别人。
还没等何崇天回话,席东飞就闪电般地扇出了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脸上。
接下来,何崇天还没来得及暴怒,席东飞又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说有个蚊子,帮你拍死了。
何崇天定眼一瞧,果然在席东飞的手掌中发现了一只死蚊子,还有点儿血迹。
他只好硬生生地把怒气给吞咽下去了,毕竟人家是好意的。
何崇天说,我没有告诉过别人你是个阉割货。
席东飞不相信,说那慕容玉怎么会知道我是个阉割货。
何崇天哦了一声,然后笑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席东飞以审视的目光注视了他一会儿,见他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便离开了。
何崇天重新坐下来,继续吃饭。
没多大一会儿,慕容玉进来了。
她的后面跟着席东飞。
席东飞说,要当面对质。
何崇天的脸耷拉下来了。
他说,天晚了,我要休息了。
说罢,他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慕容玉和席东飞就矗立在他的床边,俱是一脸鄙夷地俯视着他。
他们用脚踢着床板子,催促何崇天起来,可何崇天仿佛已经深沉地睡着了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还打起了呼噜声。
席东飞冷笑着说,怎么了,心虚了,你这个不要脸的。
何崇天眼皮子动了一下,没有睁开,也没有说话。
慕容玉道,明明就是你告诉我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席东飞说,他真无耻。
慕容玉点头嗯了一声,说他的确很无耻。
何崇天自眼中流出了两颗眼泪。
他开口了,他说,我不想活了,求你们快把我杀死吧。
席东飞问,你确定。